學校或職場提供給我們最難忘經驗的,往往是糾葛惱人的人際議題。我們會遇到很棒的人,然而能夠被列舉劃入黑名單的也不少,在比例上甚至佔據多數。
就算唐綺揚在節目中強調表示氣場是中性的,我還是會想要迴避與某些人接觸,避免沾染不好的氣場。
然而最近生活中卻有不少案例,逼得我不得不嘗試反向思考,假想認為或許我們並不真的討厭對方,只是沒能在好的空間花時間相處。
在之前,或者我沒意識到的每一瞬間,常會習慣在私下給予某些同事惡評。
昨天由於公司聚餐的關係,不得不一起吃晚飯,才有機會見到同事們在上班以外的另一面孔。
頓時覺得儘管在職場合作上未必愉快,卻也沒必要那麼的討厭對方。
不愉快的地方在於,有些同事能力不足,或是個性上與自己不合,對方的行事作風被我七折八扣後,免不了覺得對方很雷或是不想過多接觸、認識過深。
就算是這樣,卻也不意味著我必須討厭對方。在這次聚餐時,我試著轉換不同的觀點,也的確發現對方不少有意思的地方,只是平常太放大對方缺陷以至於沒能發現優點。
這也讓我想到塔雷伯的《隨機騙局》書裡提到的另類歷史路徑,以及漫威影集《洛基》裡提到多元宇宙分支的概念。
由於我們對他人的認知與後續反應,是依照他人給予我們的感覺所歸納後的結果,然而歸納的過程卻很大的比率被我們不客觀的心理因素所影響,產生過度配適的狀況。
過度配適也就是說,當我們喜歡對方,我們會為對方組合出好的形象;相反的,一旦我們討厭對方,也會拼湊出對方另一個模樣。一旦對方被我們歸納分配至不利於他們的心理位置,我們也就更加容易在日常生活中針對、放大對方的不是,他們也將永遠無法辯駁。
假如換個歸納分類的規則與方法,這些人或許有機會在我們心理獲得平反;也就極可能擁有一個能夠接納彼此的宇宙,在哪裡每個人都可以建立長期的情感與友誼。
一如《大局思維》中,作者期望我們可以透過改變自我敘事方式,調整自己理想的樣貌。
一樣的方式,我們也可以改變對他人敘事的角度,調整他人在我們眼中的樣貌,一舉終結負面堆疊循環與心中的刺。
我不禁認為,既然與大部分同事之間沒有積蓄恨意的道理(對方偶爾或頻繁的愚行,依舊讓人感到煩躁不耐),為什麼不能主動選擇比較友善的那個宇宙呢?
這當然也讓我想到我的婚姻關係;就算對方給予的回應讓我感覺希望渺茫,我卻依然期望能夠逮住那千兆分之一的機會,相信在無限的宇宙分支中,有一個可以重新接納彼此的角落。
不論是誰,只要願意嘗試花點時間重新相處,不論彼此有什麼樣的缺陷、過去曾發生過多少齟齬爭執爭吵,或許過度樂觀,然而我選擇認定,一旦把時間尺度拉長,過程中曾有過的震盪起伏,都會拉回平均,一旦將時間尺度拉長,我們會感到時光匆匆、人生一瞬。
那時候一定可以發現,我們不是真的那麼討厭對方,每個人都能夠擁有重啟關係的機會,可以緊抓住另一種可能,展現不同的生命向度。